青岚

　　#鱼进锅2020春节联文#

　　#十三邀。只要更得够快，后面的两位神仙就追不上我#

 　　（二）私人时间

　　——据说，这世上所有男人都需要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，于谦也不例外。

　　几个月连续的密集演出耗费太多心神，故长久以来于谦是如此享受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：隔开柔和星光的米黄色厚实窗帘，宽大舒适的紫色条纹沙发，半打凉爽的冰镇啤酒，一台老式录像机，外加几部经典大片，足以撑起整个儿独处的夜晚。安宁、祥和，没有交谈，没有打扰——他爱极了这样的时光，尤其是那从月亮下偷窃的黑暗与空屋灰尘独特的味道，令疲乏喧嚣的灵魂重归平静。

　　不过今夜灰尘的味道来自于电视机前堆满的录像带，那是属于他的私人藏品。多年来他从未与人分享，除了现在——因不速之客贸然到访，扰乱绸缪已久的计划，而他又不愿为此中止许久以来难得的私人时间。

　　其实郭德纲是极少私下登门拜访自己这位搭档的，但依然无法避免非来不可的紧急情况——临时演出内容的变更，同样需要于谦在纸质文件上签字。现在，那些十万火急的文件就摊放在茶几上，垫着两听开罐的冰镇啤酒，仿佛被人彻底遗忘。

　　简单装饰的客厅没有开灯，只有屏幕上的黑白雪花跳动着闪烁荧光，发出高频电流的锐鸣，为陷进长绒地毯里的人影镀上一丝银边——是郭德纲正借着屋内唯一的光源，试图看清录像带侧边那些年代久远的模糊标签。《渴望》、《红灯记》、《古惑仔》、《黑豹乐队专场》……可供的选择五花八门，而好奇心单单被一盘缺失标签的勾起——侧盖丢失，带芯裸露在外。应是某部广为流传的经典罢，他如此判定。

　　老式的松下J27录像机迟疑片刻方才吞掉那盘残破的卡带，沙沙倒带过后，播放的绿灯终于亮起。

　　一盏灯笼在山林寂静的黑暗里飘动，烛火摇曳隐约而朦胧，有时似被浓郁的夜彻底吞噬。冷风拂过树叶沙沙，凄婉的呜咽蓦然响起，似是冤魂呻吟，仿佛来自遥远地府的深处，寒冷而不祥，令他寒毛倒立——似有什么超出预期，沙发里的逗哏不安地调整坐姿。

 　　“噗”地一声，灯笼，灭了。

　　一股莫须有的阴森气息自漆黑的屋内里飘荡而起，郭德纲看到干枯的白骨从坟堆爬出，泥土腥味混合腐烂潮气迎面袭来，激得他不由得缩起肩膀。

　　尘烟突起，天地变色。一张张有如面谱般毫无生气的脸，戴着喜怒哀乐的面具，正是冥司派出的厉鬼。黑的，白的，立着，等着，热闹竟似地府搬到人间，只待薄情之人纳命来。

　　《聊斋》，鬼片。是他从来不看的类型。

　　德云大班主毛骨悚然，缓缓吐气，妄图平复激荡的情绪。然而一种近似于调侃的声调，带着活物辐人的热力靠过来，徐徐渗入惊惧的身体，正是久坐一旁的于谦：“换片吗？”

　　但——

　　“不用。”毫无意义地逞强，为争男人三分无聊的尊严。郭德纲在哀怨的片头曲里，暗自痛恨自己那张时刻不肯认输的嘴。他向于谦身边挪了下，双臂防卫性地抱在胸前，思考三秒后干脆地决定，与其枉睁着一双眼睛被吓掉魂，不如秉承眼不见心不烦的信念，闭眼壮胆。

　　“三娘，”范家小姐饱含深情，“我与你相见恨晚呐。”

　　【全系列已在艾〇三上发布，请自取，祝阅读愉快～】